94.打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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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水泥怎么不叫我去拉？怎么弄回来的？”贺国强用手语问。</p>

“熟人用自行车驮回来的。你明早先把这两包水泥绑在自行车后架，其他东西放水泥袋上捆好。这根六米长的水管我带着，搭班车到总场后，再想办法搭搬运站的顺风车回放鹰台。”</p>

两人来到哑巴家。哑巴拿出打制好的“洛阳铲”给蒋梦言看。</p>

“是这个样子吗？”哑巴有些忐忑地问。</p>

蒋梦言接过来仔细检查，尺寸结构都符合要求。他装上三米长的手柄钻杆，到屋外空地试铲了几下，地上立刻出现一个泥壁光滑的圆洞。他磕掉铲筒里的泥土，让哑巴也试了试，几铲下去，洞深已逾一尺。工具质量没问题。</p>

蒋梦言很高兴：“国强哥，要是去放鹰台农村帮人打井，一天能挣五块钱工钱，你干不干？”</p>

哪有不愿意的！他蹬三轮拉货，日均收入不过一块多。</p>

见哑巴嗯嗯答应着猛点头，蒋梦言又说：“不过得你自己接活干，我没时间陪。还得雇个泥工师傅配合，还愿意吗？”</p>

听说蒋梦言不参与，没人做主，哑巴明显犹豫了。</p>

蒋梦言示意他先别决定：“等打完咱家的井，学会了全套技术，再考虑接不接活。”</p>

交代完，蒋梦言带着“洛阳铲”回到九十六号。他进入空间休息，醒来时现实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半。</p>

可以行动了。</p>

他将“洛阳铲”连同两根三米长的钻杆以及那根32水管收进空间，瞬间回到了放鹰台的房间。</p>

他悄声打开后门来到后院。先取出一根约五米长、口径75毫米的塑料水管放在屋檐下——这截水管下半段周身钻满了5毫米的小孔，是蒋梦言在空间里找到的前世旧物，特意加工过，准备用作井壁的。接着拿出农具厂买的32水管放在一起。最后，空地上出现了一堆红砖和一麻袋黄沙。</p>

尽管动作轻缓，还是惊动了警觉的许奶奶。她的窗口传来低声询问声：“谁在院里呀？”</p>

“奶奶，是我！”蒋梦言轻声应道。</p>

“你不是回城了？咋这么晚又回来了？”</p>

“奶，有熟人的顺风车帮忙拉东西，就回来了。您安心睡吧，我上个厕所就回屋。”</p>

八月十七日，哑巴贺国强骑着蒋家那辆28大杠，驮着水泥和压井配件，不到八点就赶到了放鹰台。看到蒋梦言在门前迎他，大为惊讶。</p>

“你不是说搭上午班车回来？咋就到了？”他用手语飞快地问。</p>

“昨天傍晚运气好，碰上了放鹰台搬运站的回头车，求人家捎回来的。”蒋梦言手语比划着。这弥天大谎，旁边站着的几个姐姐自然看不懂。</p>

蒋雪梅端来一碗鸡蛋汤、一碟酸豆角，又拿了两个馒头放在堂屋大方桌上，招呼哑巴吃早饭。</p>

哑巴稍显迟疑，蒋梦言知道他多半吃过了，但骑车赶了远路，也该饿了，便催他上桌。</p>

哑巴吃饭时，蒋梦言已在后院的枫杨树下量好尺寸，用干石灰粉划好了施工线。那件民国时期的“盗墓神器”静静躺在他脚边。</p>

哑巴吃完过来，蒋梦言捡起铲子开始安装手柄钻杆。蒋雪梅走过来，看着那奇特的工具，疑惑地问：“小七，这就是你的打井家伙？跟公社打井队的钻头不一样啊。能行吗？”</p>

“四姐，请把那个‘吗’字去掉，”蒋梦言自信一笑，“因为奇迹马上就要发生了！”</p>

说完，他在划好的点位上，稳稳铲下了第一铲。</p>

他一边铲着，一边吩咐围观的蒋雨竹和蒋冬菊：“五姐、六姐，你们去于守国家看看。昨天我约了他来帮我们砌井台。要是在家，就喊他过来一趟。”</p>

于守国是邻居家的半大小子，初中毕业后在副业队学泥水匠，手艺虽比不上老师傅，但在蒋梦言指导下砌个井台应该不成问题。</p>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蒋雨竹正看得起劲，断然拒绝。蒋冬菊见五姐带头，也装作没听见。</p>

指挥不动两位姑奶奶，蒋梦言只得把铲子交给哑巴。</p>

“国强哥，照我刚才的样子继续。估计打到三米深就该出水了。我得赶紧去叫泥工来配合。”蒋梦言用手语快速交待完，匆匆出门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