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如松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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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说笑了！”

“大师，我想问问你，何为善何为恶？奸淫人妻是善是恶？见死不救又是善是恶？”

“心有定境，不住因果。善与恶并非简单的黑与白。那些能够带来安乐的行为就是善，而那些带来损害和痛苦的行为就是恶。心中存着善念就是善，存有私欲则为恶。善行是出于“无我利他”的动机，而恶行则往往源于“无明”和对因果的无知。”

“那么那些帮别人老婆怀孕的和尚们当时怎么想的呢？”林泽问。

“阿弥陀佛！有人修行不够，带了私欲，所以当我做了方丈之后就把这门锁了！”如松和尚低眉顺目丝毫没有避讳。

“哈哈哈！果然是一代大师。我以为你会开脱几句呢！”林泽笑道。

“阿弥陀佛，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心存助人之心，虽行为不妥，却也可心如明镜纤尘不染。若源于私欲，则容易坠入魔道。贫僧的弟子门还是修行太浅啊。”如松道。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又怎么说？”林泽问。

“哈哈，施主这是在偷换概念，胜负欲太强了啊！不如随贫僧喝一杯清茶可好？”

“倒是我着相了。大师相邀自是求之不得！大师请！”

……

后院，池塘边，银杏树下，一僧一俗相对而坐，石桌上铜壶炭火煮茶论道。

铜壶沸水声渐起，如松大师将茶饼缓缓置入壶中。

林泽：“大师，都说佛法在世间，可为什么越是诵经持戒，反而越觉得在这红尘里格格不入？”

如松指尖轻点石桌上的水渍：“施主可见过水中月？有人拼命捞月，有人怕碎影避走，却忘了波光本是镜面。”

如松提起铜壶给林泽斟茶，茶汤划出金色弧线，落入杯中一滴也没溅出来。

“当年六祖惠能卖柴时见猎人而明心见性，马祖道一磨砖作蒲团，哪个不是在烟火里见真如？所谓'出世'不是逃山避世，恰似这茶汤——看似离了茶饼，实则茶味更醇。”

山雀掠过竹林惊落银杏树叶，如松拂去石桌上落叶轻酌一口热茶。

林泽：“以前我试着在工作中观照'应无所住'，反而被同事说故作清高......”

与如松和尚聊天仿佛能让人不自觉的把那些烦恼说出来。林泽也是如此从刚来时的不以为然，到见到密道口的厌恶，然后随着一句句的对答，林泽甚至问出上一世还在做牛马时的烦恼。

如松：“真修行如春蚕吐丝，自自然然结成茧。执着'我在修行'，倒成了缠脚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走的特别快，暮鼓声穿透暮色，如松擦拭茶具的手忽然停驻。

“所谓烦恼，不过借境炼心的磨刀石！当年佛陀触地成道，魔王波旬化作妻子眷属来扰，他却说'此身同枯叶'。记住：不是风动幡动，是你心动生万法。”

最后一缕茶香消散时，檐下蛛网忽而震颤。

“施主且看——”（蜘蛛正修补破损的网）\"这八爪生灵，可比多少人更早懂'缘起性空'的道理。”

林泽望着蛛网上凝结的露珠，忽然笑起来。远处晚课钟声荡开，惊起群鸦掠过琉璃瓦，翅膀剪碎满天霞光。

“是啊！有什么可烦恼的？上一世老婆孩子热炕头。现在自己可以穿越，沿途的风景无限，何须烦恼，只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做好自己，守住本心，终将会见到最后的风景。”林泽喝完杯中茶水，朝老和尚行了一礼，以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