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燃烧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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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裂隙的黑色风暴卷着碎冰砸在苏寒脸上，他的指节在寒魄剑的剑柄上捏出五道血痕。身后的同伴们正用最后的灵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结界，秦霄的玄渊剑已经崩出三道缺口，谢景儿的混沌珠蒙上了层死气，洛璃脖颈处的血脉印记忽明忽灭 —— 他们都快撑不住了。

幽冥殿至尊站在裂隙中央，青铜面具下的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他右手握着半截幽冥骨杖，杖头的骷髅眼窝闪烁着绿光，每道绿光扫过结界，就有无数黑色触须从地底钻出，缠向结界后的修士们。

“苏寒，放弃吧。” 至尊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回响，“三百年前你们寒魄族没能封印我，今天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更不可能逆天改命。” 他抬起骨杖指向天空，幽冥裂隙突然扩大三倍，露出里面翻滚的血色雷云，“再过一炷香，三界通道就会彻底打开，到时候……”

“闭嘴！”

苏寒的怒吼打断了他的话。少年的银发在风暴中狂舞，左眼的寒魄印记突然裂开，流出淡蓝色的血液 —— 那是生命本源开始燃烧的征兆。他想起族老临终前的话：“寒魄灭世诀，以魂为引，以血为薪，非到三界倾覆不可用。” 当时他以为这只是句警示，没想到三百年后，真要由自己来践行这句誓言。

寒魄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漆黑的剑身在幽风中暴涨至三丈，剑脊上的冰纹如同活过来的蛇，顺着苏寒的手臂爬上胸膛，在他心口凝结出冰晶组成的图腾。这是寒魄族的本命图腾，只有燃烧本源时才会显现，图腾每亮一分，持有者的生命就流逝一分。

“苏寒，不要！” 洛璃的哭喊声穿透结界。她能清晰地看到，苏寒脚下的冰层正在蔓延出蛛网般的裂痕，那是生命力急速流失的迹象。三百年前寒魄族族长就是这样燃烧本源，才换来了幽冥裂隙的暂时封印，最终化作冰雕，连魂魄都没能留下。

秦霄挥剑斩断缠向结界的触须，玄渊剑的剑气与寒魄剑产生共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他知道寒魄灭世诀的代价，这种禁术一旦施展，施术者会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苏寒回头，对他们露出个苍白的笑容。冰纹已经爬上他的脸颊，冻结了眼角的泪水：“记得把我爹娘的牌位带回寒魄谷。” 他转身面向幽冥至尊，左眼的寒魄印记彻底亮起，“三百年前欠的债，今天该还了！”

“寒魄灭世诀 —— 起！”

少年的声音在幽冥裂隙中回荡，心口的冰晶图腾突然炸开，淡蓝色的火焰从他周身喷涌而出。这些火焰不伤人，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所过之处，黑色的触须瞬间被冻成冰雕，连空中的血色雷云都凝结出霜花。

最惊人的是，火焰中缓缓升起一条巨大的冰龙虚影。龙鳞由亿万片细小的冰晶组成，每片冰晶里都倒映着寒魄族修士的面容 —— 那是三百年前牺牲的族人残魂，此刻被苏寒的本源之火唤醒，与他并肩作战。冰龙张开巨口，喷出的寒气让幽冥至尊的骨杖都蒙上了层白霜。

“愚蠢的小辈。” 至尊的青铜面具上裂开细纹，显然没想到苏寒真敢燃烧本源，“你以为这样就能封印我？三百年前你先祖比你燃烧得更彻底，结果呢？” 他挥动骨杖，杖头的骷髅喷出墨绿色的火焰，与冰龙的寒气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苏寒没有答话，只是操控着冰龙冲向至尊。寒魄剑在他手中化作万千冰刃，每道冰刃都带着燃烧的本源之火，形成密不透风的攻击网。他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淡蓝色的血液顺着指缝滴落，落在冰龙的虚影上，让巨龙的轮廓更加清晰。

结界后的秦霄等人看得目眦欲裂。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苏寒的生命气息正在急速衰弱，就像风中残烛。洛璃的混沌珠突然飞起，试图用灰雾包裹住苏寒，却被他挥手挡开：“别浪费力气！守住裂隙，别让任何东西跑出去！”

冰龙与幽冥至尊的碰撞产生巨大的冲击波，整个幽冥平原都在震颤。苏寒抓住至尊被震退的瞬间，将寒魄剑插入地底。淡蓝色的冰纹顺着地面蔓延，以惊人的速度组成巨大的封印阵图，三百年前寒魄族的符文在阵图中流转，与冰龙的寒气形成呼应。

“雕虫小技！” 至尊怒吼着拍出一掌，墨绿色的掌风穿透冰龙的虚影，重重打在苏寒胸口。少年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幽冥裂隙的岩壁上，喷出的血液在空中就冻成了冰晶。但他眼中的光芒却更加炽烈 —— 封印阵图已经启动，淡蓝色的光柱从阵眼冲天而起，开始挤压幽冥裂隙的范围。

“就是现在！” 秦霄抓住机会，玄渊剑的剑气与封印阵图产生共鸣，“所有人注入灵力，加固封印！” 洛璃的混沌珠、谢景儿的符咒、楚墨的阵法…… 所有力量都通过结界涌向阵图，淡蓝色的光柱中渐渐掺入金色和紫色的光纹，变得越发粗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