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蜉蝣谢礼·烬心成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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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的目光再次投向暮湮，那晶体眼眸中的“玩味”几乎化为实质：

“未曾想，暮湮小友与幽凰殿下，竟如此善解人意。以自身为引，以整座城的‘劣质电池’为薪，燃起一场壮丽的熵烬之火，替本座完成了这场…费时费力的清理工作。不仅清除了堵塞的旧根，焚尽了劣质的魂渣…” 他的目光扫过坑底那被切断的脐带断面，又“看”向秽甲表面那层迅速蔓延的灰败死寂，嘴角似乎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更以熵烬火的寂灭法则，对此处空间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净化消毒’，大大优化了此地的能量环境。”

虚影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被灰烬覆盖的废墟：

“诸位请看，这剥离了旧有寄生、涤荡了污浊魂渣、又经熵烬火‘淬炼’过的‘秽甲’本体，其结构是否更加…**纯粹**？其能量通道是否更加…**畅通**？这简直是…为新生的、更高效的‘能源矩阵’量身打造的完美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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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烬心成碑·嘲弄终章

“啊啊啊——！！！” 焱罡再也无法抑制，赤红的战斧裹挟着焚天的怒火与极致的屈辱，狠狠劈向那虚影！然而，战斧如同劈中幻影，毫无阻碍地穿透而过，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扭曲的涟漪。

炁无涯虚影对焱罡的攻击视若无睹。他的注意力始终锁定在暮湮身上，看着暮湮因极度愤怒和痛苦而剧烈颤抖的身体，看着他空洞左眼内那枚布满裂痕、明灭不定的琉璃核心，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毒蛇吐信般的阴寒：

“暮湮小友，尤其是你。你左眼中那点属于幽凰的残火，还有你体内那躁动不安的熵兽烙印碎片…真是绝妙的催化剂。若非你二人合力，本座要完成如此彻底的‘清理’，恐怕还需耗费些时日。这份‘谢礼’，本座记下了。”

虚影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坑底那死寂的秽甲猛地一震！表面覆盖的灰败死寂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下方更加深沉、更加纯粹、隐隐流淌着暗金光泽的指甲本体！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恐怖的熵兽腐朽本源气息，如同沉睡的巨兽缓缓苏醒，弥漫开来！

“现在，场地已清理干净，基座已优化完毕…” 炁无涯虚影的声音如同终审判决，冰冷地回荡在死寂的废墟上空，“…是时候，迎接真正高效的‘能源矩阵’入驻了。”

话音未落，虚影骤然变得模糊、透明，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最后消散的瞬间，那双暗紫色的晶体眼眸深深“看”了暮湮一眼，一道更加清晰、更加恶毒的意念碎片，如同最后的冰锥，狠狠扎入暮湮濒临崩溃的识海：

“…好好看着吧…看着你珍视的一切…如何成为滋养新纪元的…**最优养料**…”

虚影彻底消散。

坑底，那被“净化”过的秽甲本体，在死寂中散发出更加深沉、更加不祥的暗金光泽。它不再腐朽，反而如同被打磨抛光的凶器，静静蛰伏，等待着新的“寄生虫”降临。

暮湮的身体停止了颤抖。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头，“望”向坑底那片焕然一新的秽甲。炁无涯的每一句“感谢”，每一个“劣质电池”，每一次“优化基座”，都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烙印在他早已麻木的灵魂上。

幽凰焚尽全城换来的“净世”，在炁无涯口中，不过是替他清理了“劣质电池”，优化了“秽甲基座”！

他拼尽一切守护的同胞，在炁无涯眼中，只是能量转化效率低下的“生物介质”，是附着在凶兽指甲上的、需要清理的“寄生虫”！

而他自己，连同幽凰的牺牲，不过是对方计划中一枚“善解人意”的棋子，一场免费的、高效的“清洁服务”！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混合着细碎的、如同琉璃粉末般的晶体碎屑，从暮湮口中狂喷而出！鲜血溅落在冰冷的晶簇地面上，迅速被灰烬覆盖。他怀中，那枚嵌入左眼空腔的琉璃核心上，一道贯穿性的裂痕无声蔓延，内部那点微弱的金红火星，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

暮湮的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傀儡，重重向前扑倒，脸深深埋入冰冷刺骨、覆盖着同胞灰烬的晶簇废墟之中。

烬心成碑，万念俱灰。炁无涯的嘲弄，如同最后的封棺之钉，将暮湮连同这座城的最后一丝意义，彻底钉死在了名为“无用功”的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