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襄阳城汉旌再展,羊陆交江汉同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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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忠胸中豪气激荡,举碗朗声道:“好!刘忠亦在此立誓:汉水不竭,此盟不渝!若有二心,神人共戮!” 两只粗陶酒碗重重一碰,酒液飞溅。二人仰头,一饮而尽!凛冽的酒气混合着江风寒意直冲肺腑,却激得血脉贲张。城下江水呜咽,仿佛应和着这沉雄的誓言。
此时,一骑快马如流星般自北而来,蹄声踏碎寂静。骑士飞身下马,手捧一个硕大酒坛,跪呈于刘忠、陆抗面前:“禀将军、陆都督!此乃晋将羊祜,羊叔子,遣心腹星夜送至江畔,指名献与二位!”
刘忠与陆抗对视一眼,皆露惊异之色。刘忠亲手揭开坛口泥封,内中别无他物,唯有一坛清冽美酒,酒气清芬扑鼻。坛身之上,以朱砂赫然书就四个遒劲大字——“江汉同味”!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这四个殷红大字之上,将它们映照得如同燃烧的火焰,又似凝固的热血。城楼上的火把噼啪作响,光影摇曳,将那四个字在酒坛粗粝的陶壁上拉扯得忽明忽暗,仿佛有了生命。
“江汉同味……” 陆抗低低重复,指尖抚过那湿润未干的朱砂,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罕见的、带着暖意的红晕,声音也微微发颤,“好一个羊叔子!此四字,道尽千古英雄心事!汉水、江水,纵分南北,其源其质,其清其烈,何曾有异?共饮此水者,心岂能异?!”
刘忠胸中亦是热流奔涌,虎目凝视那酒坛,沉声道:“羊祜此人,磊落丈夫!他知我二人结盟,不以为敌,反赠此酒,此意昭昭!” 他猛地提起那沉重酒坛,再次斟满两碗。酒液在粗陶碗中激荡,映着天上星月,城头火光。“幼节,此酒非羊祜一人所赠,乃汉水之魂,长江之魄,共敬你我同心!”
“饮胜!” 陆抗亦举碗,清朗的声音穿透江风。两只碗再次重重相碰,澄澈的酒液高高溅起,在月光下划出晶莹的弧线。
两人仰头,将这一碗饱含山川之志、英雄相惜的烈酒,一饮而尽!酒入豪肠,化作滚烫的激流,直冲四肢百骸。这一刻,壁垒分明的疆界仿佛在酒香中消融,唯有脚下奔流不息的汉水,见证着这份超越敌我的相知。
饮罢掷碗,刘忠按剑立于雄堞之侧,目光如电,扫视着城外笼罩在沉沉夜色下的广袤土地。远处山峦起伏的暗影,是上庸的险峻关隘;脚下奔腾不息的涛声,是汉水的亘古长流。更远处,洛阳的方向,似乎有看不见的阴云正在聚集。
“幼节,” 刘忠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打破了激荡后的沉寂,“司马昭称帝,志骄意满,其锋正锐。然我观其麾下,钟会新败,王基遭贬,邓艾远在陇西。此刻他根基未稳,人心浮动,恰是雷霆一击之时!”
陆抗眼中精光一闪,那份病弱文士的形貌陡然褪去,显出运筹帷幄的统帅锋芒:“将军所见,正与抗暗合!司马昭初登大位,必急于立威。其若动兵,无外乎三路:东路再图淮南诸葛诞,中路窥伺安风陈泰,西路则必指向上庸,断我荆襄与蜀中联系!”
他手指重重落在舆图上上庸的位置,“此路看似险远,实则一旦突破,如利刃直插腹心。晋军主将,非熟悉雍凉、惯于山地奔袭者不可任。邓艾远在边陲,司马昭心腹之中,唯有一人堪当此任——”
“钟会!” 刘忠与陆抗异口同声,眼中皆是洞悉一切的了然。
“正是此人!” 陆抗颔首,语速加快,“钟会虽经安风、淮南两败,其才实不可小觑。且其新败遭谪,必怀怨望,亦急于立功雪耻。司马昭用他,是险棋,亦是无奈之选。若钟会出上庸,其军必精,其势必猛!然其新附之众,亦未必心服。”
他看向刘忠,目光灼灼,“将军坐镇襄阳,直面其锋。抗当尽起西陵之兵,以为后援。更可密遣使者,星夜入蜀,请姜伯约大将军自汉中出兵,袭扰关中,迫其分兵!如此,三路联动,钟会孤军深入,必成瓮中之鳖!”
刘忠重重一掌拍在冰冷的城垛上,声震夜空:“妙哉!此乃天赐良机,破晋首功,当在此役!然姜伯约若出兵袭扰汉中,则陇西必被邓艾袭占矣!”
他目光转向身旁的亲卫统领,声如铁石:“传我将令:襄阳全城,即刻起戒严备战!粮秣军械,务必足三月之用!再选精干死士,携我亲笔密函,分赴安阳行在,并设法潜入汉中,面呈姜维大将军!要快,昼夜兼程!”
“诺!” 亲卫统领轰然应命,转身飞奔下城,急促的脚步声在石阶上回荡。
命令既下,城头的气氛骤然绷紧。陆抗亦召来自家心腹,低声嘱咐西陵调兵事宜。安排已毕,二人再次并肩立于城楼。夜风愈劲,吹得大氅猎猎作响。
刘忠的目光掠过城下连绵的营寨灯火,望向北方深不可测的黑暗。那里是洛阳,是司马昭新树的晋旗,更是那幽深地宫,埋藏着他前世未竟的功业与刻骨的遗恨。九天龙镗冰冷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掌心,凌云驹的嘶鸣犹在耳畔。
“快了……” 他对着北方的夜空,无声低语,每一个字都似在寒风中凝结成冰,“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你们欠下的血债,我刘忠,要连本带利,亲手讨还!这华夏乾坤,该重归汉家旗号了!”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杀气,以他为中心悄然弥散开来,竟让身旁的陆抗亦感到心神一凛。
陆抗默然片刻,忽又轻咳数声,缓声道:“将军豪气干云。然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破晋非旦夕之功,将军亦当善保此身。” 他目光扫过城内太守府的方向,那里灯火温柔,“此间……亦有牵挂。”
刘忠闻言,身上那股凛冽杀气稍稍一敛,目光亦柔和了一瞬。诸葛芸的聪慧,陆宇的沉静,诸葛果的灵秀,诸葛妃的温婉,文鸳的飒爽……甚至潘淑那意味深长的眼波和小腹……前世孤绝的帝王路,今生竟多了这许多割舍不下的羁绊。
“幼节放心,” 刘忠的声音沉稳下来,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厚重,“我心中有数。此身所系,已非一人之荣辱。” 他再次望向北方,眼神已不复方才的炽烈如火,却沉淀为一种更为可怕的、深海般的沉静与决绝,“司马氏欠下的,是万千英魂的血,是破碎山河的债。我刘忠,定会替他们……一笔一笔,清算干净!”
言罢,他猛地转身,玄色披风在城楼呼啸的夜风中卷起一片惊涛:“传令!各营主将,四更升帐!本将军要巡营!”
“诺——!” 城上甲士的应和声,如同沉雷滚过襄阳城头,撞碎了江心的月色,直向那沉沉的、孕育着风暴的北地夜空,激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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