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金钗记:杨慎与石斛的逆境之缘》(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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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见闻,都被他记在《滇南本草》的手稿里。他在“铁皮石斛”条目下写道:“生滇南石崖者佳,茎如铁色,节密如钗,折之有胶丝,嚼之甘润。性甘平,入肺胃肾经,能滋阴降火,生津止渴,治燥症、消渴、虚劳诸疾。其生者,得云雾之精;其坚者,秉山石之骨;其花者,承日月之华,诚为草中君子。”
手稿旁,他画了三幅图:一幅是悬崖野生的石斛,突出其“险中求生”;一幅是苗寨种植的石斛,显其“与人共生”;一幅是入药的石斛茎,标其“节坚胶厚”。每幅图旁都注着小字,是他对药性的考证,也是对其生长智慧的感慨。
途经曲靖时,恰逢当地文人雅集。有人知杨慎之名,邀他赴会。席间,有酸腐文人见他身着布衣,言语间带些讥讽:“升庵先生(杨慎字升庵)昔日在京城,何等风光,如今却与草木为伍,不亦悲乎?”
杨慎却不恼,取出随身携带的石斛标本,笑道:“诸君可知此草?生于石缝,无沃土可依,却能开花结果,疗人疾苦。它不求人知,只凭本心生长。我辈读书人,若能如它一般,处逆境而不颓,遇风霜而不折,纵居蛮荒,又有何悲?”他取出新作的诗稿,其中一首《咏金钗石斛》写道:
“峭壁悬根草,偏承雨露恩。
金钗垂紫萼,铁骨立黄昏。
不向朱门秀,甘为药石存。
他年谁识得,风骨自堪论。”
满座皆惊,先前讥讽者面红耳赤。有人叹道:“升庵先生将此草写活了,也将我辈的心思写透了。”杨慎抚须而笑,将石斛标本赠予主人:“此草可入画,可入药,更可作镜——照见人心,照见风骨。”
第四回 永昌卫里种石斛,笔墨间藏故国情
历经一年跋涉,杨慎终于抵达云南永昌卫(今保山)。虽是贬所,他却在此扎下根来,筑了座“升庵书院”,教书育人,也继续编撰《滇南本草》。他让人从贵州捎来铁皮石斛的种子,在书院的石墙边砌了个小花坛,用从永昌附近寻来的青石铺底,学着苗寨的法子栽种。
“这草离了贵州的山,还能活吗?”杨忠有些担心。杨慎却浇水时说:“草木有情,也有性。它能在石缝扎根,就能在书院落户。就像我们,离了京城,不也得在这永昌活下去,活得像个样子?”
春日里,石斛竟真的抽了新芽。杨慎每日晨起,必到石墙边看它,像照看老友。学生们问他:“先生为何独爱这草?”他便讲贵州的崖壁,讲苗寨的火塘,讲它如何在风雨中开花,如何解了他的燥症。“你们看,”他指着新抽的藤,“它的藤是往上长的,哪怕绕着石墙,也要朝着太阳。人也该这样,处境再难,心气不能矮。”
一日,他收到京城友人的信,说“大礼议”之争已尘埃落定,不少被贬的官员都获赦回京,劝他“上书陈情,或可归乡”。杨慎读罢,沉默良久,将信烧在石斛花盆里,灰烬混着泥土,竟成了最好的肥料。他对杨忠说:“回去又如何?朝堂的是非,我已倦了。倒是这滇南的山,这书院的学生,还有这石墙边的石斛,更让我心安。”
夜里,他在灯下修订《滇南本草》的石斛条目,增写道:“金钗石斛,生滇南者,胶质厚,性更平和。其功不仅在药,更在其志——逆境而不馁,独处而不荒,可为君子法。”写完,他推开窗,见月光洒在石斛的新叶上,泛着淡淡的银辉,便取过纸笔,写下一首完整的《金钗石斛词》:
“岩骨裁成钗,云英缀作花。
坚贞欺竹柏,甘苦傲烟霞。
疗得人间燥,安知谪路赊。
年年开不厌,留与客思家。”
词成时,案头的石斛花恰好绽放了一朵,淡紫色的花瓣在夜风中轻轻颤动,仿佛在应和着他的笔墨。杨慎知道,这金钗石斛,从此不再是山野间的寻常草木——它住进了他的书里,他的诗里,也住进了他那颗在逆境中依旧滚烫的文人心。
(上卷终,下卷待续)
注:上卷通过杨慎贬途发现铁皮石斛、考证其药性、赋予其文化象征意义的过程,串联起贵州至云南的地域特色、苗族等少数民族的石斛利用智慧,以及杨慎的文人风骨与逆境心境。以“药”为线,以“情”为魂,将石斛的自然特性与文人的精神世界相勾连,为下卷“石斛文化的传播与影响”“杨慎与石斛的后世记忆”铺垫,凸显“草木有灵,文人有骨”的核心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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