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纨绔皇女VS敌国质子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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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分,更是陛下对他身份、付出以及两个孩子未来的彻底认可!是皇家给予的最高体面和保障!
他不再是那个仰人鼻息、身份尴尬的敌国质子侧君,而是名正言顺的宣王正君,是这王府名正言顺的男主人!
过往的隐忍、漂泊、算计、恐惧……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归宿。
他看着眼前笑得像个孩子、眼中只有他身影的妻主,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暖流和踏实。
“霁言……”云洛曦放下圣旨,轻轻拥住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从今往后,你是我云洛曦堂堂正正、唯一的正君。我们一家四口,再无人能置喙分毫。”
萧霁言将脸埋在她颈窝,用力地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带着鼻音的轻应:“嗯。”
圣旨一下,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京城。
云挽歌更是高兴,她真心为大皇姐和姐夫感到开心,送来的贺礼几乎堆满了半个库房,还抱着小侄女昭华亲了又亲:“我们昭华和羲和,可是小福星呢!”
栖梧苑的日子,在名分落定后,愈发宁静温馨。
龙凤胎百日宴,宣王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庭院里花团锦簇,暗香浮动,回廊挂满了寓意吉祥的百子千孙帐和精巧宫灯。临水的敞轩设为主宴之所,八仙桌错落有致,铺陈着流光溢彩的锦缎桌围,珍馐美馔、玉液琼浆摆得琳琅满目。
女皇云璟一身明黄常服,端坐主位,她怀中抱着粉妆玉琢的小昭华。
小家伙穿着大红金线绣麒麟的软袄,头戴缀着明珠的小虎头帽,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皇祖母衣襟上威严的龙纹,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欢快音节,逗得女皇眉眼舒展,忍不住用指尖轻点她的小鼻尖,引来更响亮的咯咯笑声。
云洛曦则抱着小羲和逗趣,藕节似的白嫩小手腕上戴着一对女皇亲赐的金镯子,正安静地啃着自己的小拳头,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黑葡萄般的眼睛纯净无邪。
今日是萧霁言抬为正夫后第一次出席宴会,身着正红织金云纹锦袍,头戴赤金嵌宝五凤冠,容色清绝更胜往昔,眉宇间沉淀着为人父的柔和光辉。两人并肩而立,宛如画中璧人。
云洛曦眼角眉梢都是压不住的笑意,不时侧首与萧霁言低语,目光交汇间流淌着浓得化不开的缱绻情意。
满堂宾客皆是宗室贵胄、朝中重臣,言笑晏晏,恭贺声、赞美声不绝于耳。
“恭喜王爷!恭喜王夫!龙凤呈祥,天赐麟儿,实乃我凤临之福啊!”
“小郡主玉雪可爱,小公子天庭饱满,一看便是福泽深厚的贵相!”
“陛下洪福齐天,宣王府后继有人,真乃社稷之幸!”
有人恭喜,有人看着云洛曦夫妻这般恩爱低声低语,不知是谁突然提起了宋如璋的名字,引得一阵唏嘘。
喧嚣的满月宴终于散场。
夜色深沉,宣王府栖梧苑的屋顶上,却坐着两个依偎的身影。
云洛曦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小酒坛和两个玉杯,给萧霁言倒了一杯温过的果酒。
“来,正君大人,庆祝一下,咱们终于熬过了最兵荒马乱的三个月!”
萧霁言接过酒杯,月光下他的侧颜如玉,“辛苦王爷了。”
“辛苦啥?本王甘之如饴!”云洛曦豪气地一饮而尽,咂咂嘴,随即又贼兮兮地凑近萧霁言耳边,压低声音,还带些委屈,“自从有了这两个小祖宗,本王想抱抱自家正君都得排队,还得趁他们不在……唉 ……”
萧霁言被她这委屈巴巴的语气逗笑,清冷的眉眼在月光下舒展开来,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带着点戏谑:“王爷不是总说,小糖糕和小糖豆是世上最可爱的宝贝吗?这么快就嫌弃了?”
“哪能嫌弃!”云洛曦立刻反驳,随即又垮下脸,“可爱是可爱,就是太费爹娘了……尤其是费本王这个娘!”她顺势把头靠在萧霁言肩上,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大狗,“霁言,本王好怀念就咱俩的时候啊……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萧霁言失笑,胸腔因笑意微微震动。
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再等等,等他们再大一点……今晚,为夫……补偿王爷?”
云洛曦的眼睛瞬间亮了,如同盛满了星光。
她立刻坐直身体,精神抖擞:“真的?一言为定!” 说着就要往屋顶下溜。
“王爷!”萧霁言赶紧拉住这个说风就是雨的妻主,无奈道,“小心些!你这么猴急作甚?再陪我看会儿月亮?”
只是云洛曦哪里还等得了?
烛影摇红,罗帐轻垂,她吻上他的瞬间,风都轻了,月亮仿佛也知晓,静悄悄躲在云后。
与宣王府的温馨形成地狱般反差的静王府,终于在云月婉缠绵病榻、受尽痛苦折磨两年后,迎来了彻底的死寂。
在双胞胎举办百日宴半年后的某个深夜,云月婉在极度的痛苦和污秽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的死状极其不堪,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仿佛凝固着对这个世界的无尽怨恨和不甘。
至于宋如璋,在云月婉咽气的那一刻,他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骤然断裂。他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痴痴地望着那具曾经承载着他所有野心和如今所有噩梦的躯体,然后,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用一根磨尖的银簪,决绝地刺穿了自己的喉咙。
鲜血染红了他早已不复光鲜的衣襟,也结束了他短暂而充满算计与悔恨的一生。
褚橙风得到消息时,没有哭,也没有闹。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宫殿里,看着窗外飘零的枯叶,坐了整整一天一夜。再起身时,鬓边华发丛生,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而涣散。
他开始对着空气说话,时而温柔地唤着“婉儿”,时而尖利地咒骂“云洛曦”、“云挽歌”、“宋如璋”,时而又会疯狂大笑。
女皇听闻云月婉死讯的那一刻,仿佛苍老了十岁。
静王府的牌匾被摘下,朱红大门缓缓合拢,落满尘埃。这座曾经煊赫一时、暗流涌动的府邸,连同它主人的野心、阴谋和不堪,一同被历史的尘埃掩埋,只留下一段令人唏嘘的过往。
处理完京中诸事,尤其是静王府的丧仪尘埃落定后,云洛曦向女皇告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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