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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在道上摸爬滚打的人都明白,有些规矩看似荒唐,实则暗藏玄机。</p>
一场火并往往源于鸡毛蒜皮,一笔账目常常牵出深层博弈。</p>
黑吃黑的把戏,总要在名与理之间走钢丝。</p>
那些靠拳头说话的人,偏偏在占理二字上斤斤计较。</p>
晚上七点一刻,方婷的手机屏幕亮起。</p>
杨鸣的语气依然平淡,让她们过去接他。</p>
萌萌开着那辆粉红色的二手捷达,停在了众兴公司楼下。</p>
这辆车还带着些许韩枫的影子,那是他用“朋友价”给萌萌的生日礼物,如今成了她最后的家当。</p>
杨鸣和朗安钻进后座,车内瞬间沉默。</p>
萌萌借着后视镜,一遍遍打量着这两个陌生的男人。</p>
她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从韩枫那些酒肉朋友,到那个一脸阴狠的排骨。</p>
但眼前这两个人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他们身上没有半点江湖气,反而像是从写字楼里走出来的白领。</p>
红灯前,萌萌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们这是要去哪?”</p>
“你不是借了人家钱吗?自然是过去还钱。”杨鸣的声音从后座传来。</p>
萌萌愣了一下,目光在后视镜里游移。</p>
这两个人两手空空,连个包都没带,要怎么还钱?</p>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疑问咽了回去。</p>
车子驶向城西,一家灯火通明的车行在街角若隐若现。</p>
萌萌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p>
方婷在座位上局促地转过身,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那些人都是社会上的人,一会你们千万别和他们争……”</p>
“我看起来很不讲理?”杨鸣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p>
车窗外闪过的霓虹映在他脸上,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p>
“不是……”方婷咬着嘴唇,“就是怕你们吃亏……”</p>
“放心,在南城还没人能让我吃亏。”</p>
这句话让开车的萌萌一怔。</p>
多么熟悉的腔调啊,韩枫当初不也是这样,满口豪言壮语,到头来还不是在排骨面前跪得比谁都快。</p>
她偷瞄了眼后视镜,心里暗暗叹气,这个闺蜜的朋友,恐怕又是第二个韩枫。</p>
吉顺车行门前,几辆抵押车整齐排列。</p>
每辆车顶都竖着醒目的价格牌,用夸张的红字写着“特价”、“优惠”。</p>
折叠桌前,几个小混混正摆弄着扑克牌,烟头在路灯下明明灭灭。</p>
杨鸣和朗安下车走了过去,萌萌和方婷却在车里磨蹭,低声交换着只有她们懂的担忧。</p>
“打电话给周东。”朗安站在几个小混混面前,开口说。</p>
这声直呼老大名讳的话,立刻激起了一圈涟漪。</p>
牌局散了,几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目光如刀。</p>
一个脖子上纹着五角星的混混站起来,手里的烟头随意一弹:“找东哥什么事?”</p>
杨鸣目光在车行内转了一圈:“告诉他,有人来还钱。要是他想收,就亲自过来。”</p>
这时一个混混认出了站在后面的萌萌,赶紧凑到五角星耳边嘀咕了几句。</p>
五角星眼珠一转,嘴角挂上意味深长的笑:“好,你们等着。”</p>
他掏出手机往店里走,步伐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轻快,仿佛嗅到了什么有趣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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