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头铁的胤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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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铁的胤禔

赫舍里皇后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作一阵带着花香的微风，轻轻拂过胤礽泪湿的脸颊。</p>

毓庆宫内</p>

康熙坐在床榻边，眉头紧锁。</p>

胤礽苍白面容上不断滑落的泪珠，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凤眼此刻紧紧闭着，纤长的睫毛不住颤动。</p>

帝王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拭去儿子眼角的泪水，却发现新的泪珠又不断涌出。</p>

“保成……”康熙低声唤着胤礽，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p>

他转头看向跪了一地的太医，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太子为何会如此？不是说只是寻常风寒？”</p>

为首的太医伏地叩首：“回皇上，太子殿下脉象确无大碍，许是…许是梦魇所致。”</p>

康熙还要发作，却听见一声压抑的呜咽。</p>

只见胤礽在睡梦中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像只受伤的小兽般无声地抽泣着，泪水已经浸湿了半边枕头。</p>

“保成！”胤禔一个箭步冲上前，顾不得礼数直接跪在床榻边。</p>

他紧紧握住胤礽冰凉的手，声音都在发抖：“保成醒醒，大哥在这儿…”</p>

三阿哥胤祉红着眼眶上前，轻轻为二哥掖了掖被角。</p>

四阿哥胤禛抿着唇站在一旁，手里还攥着求来的平安符。</p>

五阿哥胤祺端着刚熬好的汤药，七阿哥胤祐拿着温热的帕子，八阿哥胤禩捧着安神的香囊，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更是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出声惊扰。</p>

“皇阿玛，”胤禔转头看向康熙，眼中满是恳求：“让儿子守着保成吧。”</p>

康熙看着长子通红的眼眶，又看了看其他儿子们担忧的神情，终是叹了口气：“都留下吧。”</p>

殿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轻微的噼啪声。</p>

*</p>

梦境如薄雾般缓缓消散，胤礽渐渐苏醒。</p>

他睁开眼时，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胸口传来阵阵钝痛，仿佛有人将他的心生生剜去一块。</p>

“醒了？”</p>

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p>

胤礽茫然抬头，正对上康熙通红的双眼。</p>

康熙将儿子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掌心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做梦了？阿玛在这儿呢。”</p>

胤礽怔怔地望着帐顶繁复的纹样，梦里额娘温柔的呼唤犹在耳畔。</p>

他无意识地呢喃：“额娘…额娘……”</p>

这句话像把钝刀，直直捅进康熙心口。</p>

皇帝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抖，却将声音放得更柔：“保成想额娘了？”</p>

他像哄幼童般轻轻摇晃着怀里的青年，“等你好些，阿玛带你去奉先殿看额娘，好不好？”</p>

胤礽没有回答，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康熙肩头，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p>

康熙感受到衣襟传来的湿意，像哄幼时那般轻轻拍着他的背：“哭出来也好，哭出来就不难受了……”</p>

殿内静得能听见银炭爆花的细微声响。</p>

梁九功悄悄挥退侍立的宫人，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宫灯在角落。</p>

过了许久，胤礽才缓过劲来。</p>

他撑着康熙的手臂直起身，眼角还泛着红，声音有些沙哑：“儿臣失态了……”</p>

康熙用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泪痕，温声道：“在阿玛跟前，说什么失态。”</p>

说着接过胤禔适时递来的热帕子，给擦脸，“可还难受？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p>

胤礽摇摇头，有些难为情地抿了抿唇：“就是……梦太真了。”</p>

他垂眸看着锦被上绣的云纹，轻声道：“额娘摸着儿子的头，说……”</p>

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p>

康熙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p>

胤禔见状，连忙递上一盏温热的参茶：“润润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