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姑娘妳的名字好男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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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还有任务。”王铁山下意识地将胳膊往身后缩了缩。</p>

“现在。”林默寒的语气不容置疑，已经从药箱里拿出了纱布和碘伏。她的动作麻利得不像个女子，扯开绷带时甚至带着点不容分说的力道。王铁山闷哼一声，却见她忽然放轻了动作，指尖带着消毒水的凉意，轻轻拂过伤口周围的皮肤。</p>

帐篷外传来急促的哨声，是有新的救援任务。王铁山猛地站直身体，林默寒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还差最后一步。”她低头系着纱布，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扫过王铁山的脖颈。</p>

“林医生，”王铁山的声音有些沙哑，“西坡发现幸存者，被埋在坍塌的粮仓下面。”</p>

林默寒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加快了速度。“粮仓结构不稳定，进去最多两人。”她将最后一个结系紧，抬头时眼里闪着坚决的光，“我跟你去。”</p>

“不行！”王铁山断然拒绝，“里面随时可能二次坍塌。”</p>

“我是医生。”林默寒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要救人，我要保证救出来的人能活着。”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让王铁山想起多年前在军校，第一次听到冲锋号时的震撼。</p>

西坡的粮仓已经成了一片倾斜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谷物受潮后的霉味。王铁山用手电筒照了照裂缝，回头对林默寒说：“你在外面接应，我进去。”</p>

林默寒没理他，已经弯腰钻进了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里面有孩子的哭声，”她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回音，“我听得比你清楚。”</p>

王铁山咬了咬牙，也跟着爬了进去。狭窄的空间里，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移动。林默寒的发梢蹭着他的下巴，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竟让他紧绷的神经有了一丝奇异的松弛。</p>

“这里！”林默寒忽然停住，手电筒的光束照在一块变形的铁皮下，“孩子在里面。”</p>

王铁山刚要动手搬开铁皮，忽然听见头顶传来噼啪的声响。“不好！”他一把将林默寒直接扑倒，用后背顶住摇摇欲坠的横梁。剧烈的震动中，他听见林默寒在他怀里喊：“先救孩子！”</p>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终于平息。王铁山感觉后背一阵剧痛，却听见林默寒在耳边轻声说：“别动，我看看。”她的手在他背上摸索着，动作轻柔得像羽毛，“肋骨可能断了，不过没伤到内脏。”</p>

“孩子……”王铁山艰难地开口。</p>

“已经送出去了。”林默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王铁山，你别吓我。”</p>

王铁山笑了笑，想回头看看她，却被她按住。“别乱动，”她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等出去了，我给你做最好的固定。”</p>

“默寒……”王铁山低声叫她的名字，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如此温柔，“当年在边境，你是不是也这样救过我？”</p>

黑暗中，林默寒的动作停了。许久，她才轻轻“嗯”了一声。“你中弹昏迷，我背着你走了三里地。”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时候你就像头死沉的牛，我差点以为要跟你一起死在那儿。”</p>

王铁山想起那个模糊的夜晚，月光下，一个模糊的身影背着他在丛林里穿行，他以为是哪个战友，却没想到是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为什么不告诉我？”</p>

“告诉你有用吗？”林默寒哼了一声，“那时候你眼里只有任务，哪看得见别人。”她顿了顿，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再说，我叫林默寒，你大概以为是个男兵。”</p>

王铁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想起这些天，这个总是冷静得近乎冷漠的女医生，在手术台前不眠不休，在废墟里奋不顾身，原来她早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刻进了他的生命里。</p>

“默寒，”他艰难地转过头，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看见她眼里闪烁的泪光，“出去以后，我请你喝酒。”</p>

林默寒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好，”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等着你。”</p>

外面传来了战友们的呼喊声。王铁山感觉林默寒在他耳边轻声说：“王铁山，这次换我护着你。”他忽然明白，这场看似力量悬殊的较量，从一开始，他就输得心甘情愿。</p>

当救援人员终于将他们从废墟中抬出来时，夕阳正染红了半边天。林默寒紧紧握着王铁山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记住了，我叫林默寒，不是什么老爷子，是能跟你并肩作战的人。”</p>

王铁山看着她被灰尘弄脏却依旧明亮的脸，缓缓地笑了。他知道，从今往后，这个名字将成为他生命里最温暖的光，照亮每一个需要前行的夜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