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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旧大楼痴情飘
我是林月轩,一缕飘荡在这座废旧大楼里的魂魄。</p>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敲打着蒙尘的玻璃窗,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声音,像极了三十年前那个夜晚,赵亦辰离开时,我落在他肩头的眼泪。整座大楼都在下雨,墙皮被雨水泡得发胀,露出底下斑驳的红砖,像一道道陈旧的伤疤。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铁锈和灰尘的气息,这是时光腐烂的味道,也是我日复一日呼吸的空气。</p>
我已经在这儿待了三十年零七个月又十四天。</p>
走廊尽头的旋转楼梯还在,只是扶手上的铜漆早已剥落,露出底下灰暗的金属。我常常坐在,在晨雾中泛着微弱的反光。</p>
“陈姐,快来!”实习生小张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这里有发现!”</p>
陈曦放下手中的工具,踩着断壁残垣走过去。穿过坍塌的拱廊时,她注意到墙面上有模糊的壁画,是褪色的葡萄藤图案,藤蔓间隐约能看见几个模糊的字母:Lm。</p>
“看这个!”小张指着半截露在外面的铁盒子,手套上沾着铁锈,“像是民国时期的保险箱。”</p>
箱子上了三道锁,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陈曦认出那是莨苕叶图案——和平大厦的标志性装饰。她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在锁孔周围发现了细微的划痕,像是有人长期用同一把钥匙开锁。</p>
“小心点撬开,”她叮嘱道,“里面可能有易碎品。”</p>
当撬棍撬开最后一道锁扣时,一股混合着樟脑和尘埃的气味扑面而来。箱子里铺着暗红色的丝绒,整齐地码着一叠泛黄的信件,最上面放着一张黑白照片。</p>
照片上的年轻男女站在大厦前,男子穿着西装,女子穿着及膝裙,两人手里捧着设计图纸,笑得眉眼弯弯。陈曦注意到女子胸前别着的钢笔,和自己笔筒里那支古董派克笔一模一样。</p>
“这是大厦的设计师林致远和他女儿林月轩,”陈曦翻到照片背面,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日期,“1947年,大厦竣工那天拍的。”</p>
小张拿起一封信,信封上没有邮票,只写着“致墨”两个字。信纸已经脆化,她小心翼翼地展开,钢笔字迹力透纸背:</p>
“今日测绘阁楼,见你画的梧桐写生,笔触比上次稳了。天窗的角度计算有误,下雨时会渗水,已叫工人修改。附新得的颜料,法国产的群青,画夜空正好。”</p>
陈曦的心猛地一跳,这字迹她太熟悉了。父亲书房的抽屉里,藏着一叠同样字迹的设计手稿,落款都是“赵亦辰”。</p>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在深夜摩挲那枚黄铜钥匙,嘴里念叨着“和平大厦”。母亲说那是爷爷当年的产业,后来被没收了。直到去年整理遗物,她才在保险柜里发现那份股权转让书,受让方是“林月轩”,日期正是父亲出国的前一天。</p>
“陈姐,你看这个!”小张举起一个铁皮饼干盒,里面装着数十张素描,每张背面都标着日期。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在画室里调色,在舞厅里旋转,在消防通道里看书,眉眼间的灵动跃然纸上。</p>
最后一张画的是阁楼天窗,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光斑。旁边用铅笔写着小字:“墨,等我回来,我们就在这里安一盏长明灯。”</p>
陈曦的手指抚过纸面,突然摸到一个硬物。她拆开画框的背板,夹层里藏着一张医院诊断书,日期是1949年3月17日——林月轩的死亡证明,死因是坠楼。</p>
那天,正是父亲登上去美国的邮轮的日子。</p>
对讲机突然响起,是现场负责人的声音:“陈工,拆迁队准备爆破了,你们赶紧撤出来!”</p>
陈曦把素描塞进背包,抓起那叠信件往出口跑。经过舞厅废墟时,她看见阳光透过穹顶的破洞,在地板上投下圆形的光斑,像极了画里的场景。</p>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埃,在光斑中形成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穿着红色连衣裙,长发及腰,正朝着她微笑。</p>
陈曦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黄铜钥匙,高高举起。钥匙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光,影子朝着光的方向伸出手,渐渐变得透明。</p>
爆破倒计时的声音在废墟里回荡,陈曦转身跑出大门,背后传来轰然巨响。她回头望去,和平大厦的轮廓在烟尘中渐渐坍塌,有无数细碎的光点从废墟中升起,像萤火虫飞向天空。</p>
口袋里的钥匙突然发烫,她低头一看,发现钥匙的凹槽里卡着一小片纸,展开来是半张乐谱,《月光奏鸣曲》的片段,笔迹是女子的娟秀:</p>
“亦辰,阁楼的回声正好,适合弹这首。”</p>
陈曦突然想起父亲晚年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每天坐在钢琴前弹奏的,就是这首曲子。他总是弹到一半就停住,指着窗外问:“墨怎么还不回来?她最喜欢看夕阳照在琴键上。”</p>
手机震动,是律师的短信:“陈小姐,已查到林月轩小姐的后人,是市美术馆的林馆长,她手里有赵先生当年委托保管的画框。”</p>
陈曦抬头望向美术馆的方向,阳光正好。她摸了摸背包里的素描,快步走向地铁站。她要去完成父亲未竟的事,把这些画还给它们真正的主人。</p>
路过街角的花店时,她买了一束白色桔梗,那是素描里林月轩最喜欢的花。花瓣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像极了多年前,那个躲在消防通道里,悄悄为心上人画像的年轻建筑师眼里的光。</p>
林馆长的办公室弥漫着旧书的气息,四壁都挂着水墨画,唯有墙角的画框用防尘布盖着。陈曦说明来意后,老人掀开布罩,露出一幅油画——穿着红裙的林月轩站在阁楼里,窗外是茂密的梧桐,颜料的群青色至今鲜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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