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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茶盏时,指尖无意间碰到青铜爵,突然浑身一震——爵内壁竟刻着与琉璃盏底相同的符咒!老者见状,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果然认得这咒文。”</p>
瓷坊后院的老槐树下,老者喝着新沏的碧螺春,慢悠悠道:“老夫是洛阳古董行的,这爵是上个月从邙山古墓挖的。夜里总听见里面有人哭,找了十几个懂行的,都说这是隋代的东西,还带着邪性。”</p>
阿璃摩挲着青铜爵的三足,兽首口中的铜珠转动时,发出与琉璃盏相同的轻响。“这不是陪葬品,”她沉声道,“是当年沈青梧炼瓷时用的法器,用来收集魂魄的。”</p>
老者突然压低声音:“姑娘可知‘万魂窑’?据说隋炀帝当年为炼长生瓷,在邙山建了座能烧万人魂的窑,后来窑塌了,只留下些残器。”他从背篓里掏出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座八角形的窑,窑壁刻满了与青铜爵相同的符咒。</p>
阿璃的手指在图纸上顿住——窑底的凹槽,形状竟与她的琉璃盏完全吻合。</p>
赴邙山的路走了七天。阿璃把琉璃盏缠在腰间,外面罩着红绸,像系了个别致的香囊。老者说他姓秦,是当年守窑士兵的后人,祖辈传下话,说万魂窑塌时,有个穿红衣的小女孩从窑里跑出来,手里拿着只发光的杯子。</p>
“那就是我。”阿璃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麦田,轻声道。当年她被扔进窑火时,怀里揣着捡来的昆仑玉髓,血玉与玉髓相触,竟在火中开出朵冰莲,护住了她的魂魄。</p>
秦老突然勒住马:“前面就是鬼火沟了。”只见暮色中的山谷飘着无数蓝绿色的火苗,落地时化作披甲的士兵,举着断矛在原地打转。阿璃摸出琉璃盏,血玉红光一闪,鬼火纷纷后退。</p>
“这些是当年被活埋在窑底的士兵,魂魄被符咒锁着,离不开这儿。”她叹道,“沈青梧的符咒,三百年了还在害人。”</p>
谷底的窑址已变成片废墟,只有半截窑壁还立着,上面的符咒被烟熏得发黑。阿璃按图纸找到窑底凹槽,将琉璃盏放进去——红光亮起,整座窑突然震动,断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当年被投入窑中的冤魂。</p>
“找到了!”秦老指着其中个名字,“我祖父的名字,秦忠!”</p>
窑壁的名字开始渗出血珠,滴在琉璃盏里,与血玉相融。阿璃突然听见无数重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孩童的啼哭,有士兵的呐喊,还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说:“还差最后块玉……”</p>
她猛地想起玄真道长的话:昆仑玉髓不仅能护魂,还能聚灵。“秦老,”她从怀中取出块玉佩,是当年砚之的那块,虽已失去光泽,却仍带着淡淡的暖意,“借你的血用用。”</p>
秦老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指,血滴在玉佩上,又滴进琉璃盏。刹那间,红光冲天而起,万魂窑的废墟上开出片血色花海,每个花蕊里都坐着个模糊的人影。秦老朝着其中个穿士兵服的人影跪下,老泪纵横:“祖父!”</p>
阿璃望着那些渐渐清晰的魂灵,突然发现花海尽头站着个穿青布衫的少年,正笑着朝她挥手。“砚之!”她冲过去,却在触碰到他的瞬间,看见少年化作无数光点,融入花海。</p>
“他的魂魄太散,只能借玉髓暂聚片刻。”秦老扶着她站起来,“但能让他再看你一眼,已是奇迹。”</p>
琉璃盏在此时发出清脆的裂响,阿璃低头,见血玉上又多了道裂纹。她忽然明白,每次用琉璃盏救人,都是在消耗砚之留下的心头血——那是他用性命换来的灵力。</p>
回到长安时,西市正贴满告示:贵妃病重,求天下奇人异士诊治。阿璃的瓷坊门口,突然来了辆马车,车帘掀开,露出张苍白的脸——是当今太子。</p>
“听闻姑娘有件能聚灵的宝器。”太子的声音带着病气,“孤愿以黄金千两,求姑娘借宝器一用。”</p>
阿璃握紧腰间的琉璃盏:“殿下可知这宝器的来历?”</p>
“孤不管来历,只知能救贵妃。”太子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孤的母妃,不能死。”他的指甲泛着青黑,阿璃瞥见他袖中露出的符咒,与捉妖师用的竟一模一样。</p>
夜里,秦老匆匆跑来:“不好了!京城里的古董行都在传,说万魂窑的残器能治百病,现在好多人都往邙山跑,还有些术士在那儿设坛,说是要炼‘还魂丹’!”</p>
阿璃望着窗外的月色,突然明白太子为何要琉璃盏——他不是要救贵妃,是想用万魂窑的魂魄,炼能让死人复生的丹药。而贵妃的病,恐怕也与这些邪术脱不了干系。</p>
潜入皇宫的那晚,月色被乌云遮住。阿璃穿着偷来的宫女装,贴着宫墙行走,琉璃盏在袖中发烫,提醒她附近有强大的灵力。</p>
贵妃的寝殿外守着两队侍卫,个个面无表情,眼神空洞。阿璃认出他们腰间的玉佩——与万魂窑的士兵佩戴的一模一样。“是被符咒控制的活尸。”她屏住呼吸,指尖弹出点红光,侍卫们顿时僵在原地。</p>
寝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贵妃躺在床上,面色青灰,胸口插着根银簪,簪头的宝石正吸收着她的魂魄。床前站着个穿道袍的人,背对着门口,正在用朱砂画符。</p>
“还剩最后一口气,就能炼成‘借命符’了。”道士的声音带着笑意,“太子殿下,您很快就能借贵妃的命,再活十年了。”</p>
阿璃猛地掀开门帘:“是你!”那道士转过身,竟是当年的捉妖师!他脸上多了道疤痕,眼神却更加阴狠:“小妖精,又见面了。”</p>
捉妖师甩出锁链,阿璃侧身躲过,袖中的琉璃盏飞出,红光与锁链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贵妃突然睁开眼,挣扎着去拔胸口的银簪,却被捉妖师一脚踹倒。</p>
“你的对手是我。”阿璃的红衣在殿内翻飞,每道红光闪过,就有一道符咒被破。捉妖师渐渐不支,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倒出些黑色的粉末:“尝尝这个,万魂窑的骨灰!”</p>
粉末撒在琉璃盏上,血玉瞬间黯淡。阿璃只觉心口剧痛,像被无数根针穿刺。她望着倒下的贵妃,望着捉妖师得意的脸,突然想起砚之当年的眼神——那样坚定,那样温暖。</p>
“以吾魂为引,唤血玉之力!”阿璃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琉璃盏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将捉妖师裹在其中。他的惨叫声渐渐消失,化作一缕黑烟,被吸入盏中。</p>
贵妃醒来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她抱着阿璃痛哭,说自己被太子和捉妖师陷害,困在寝殿三个月,像个活死人。阿璃望着她,突然发现她的发髻上,插着朵用红绸做的莲花——与砚之母亲当年织的花样一模一样。</p>
“这是我早逝的儿子绣的,”贵妃抚摸着红绸莲,“他说等我病好了,就带我去曲江看真莲花。”</p>
阿璃的心猛地一跳:“您的儿子……叫什么名字?”</p>
“叫砚之。”贵妃的声音带着哽咽,“去年染了风寒,没了……”</p>
琉璃盏在此时发出轻响,阿璃低头,见血玉上的裂纹正慢慢愈合,盏心竟开出朵小小的白莲花。她突然明白,砚之的魂魄从未离开——他化作了母亲的思念,化作了红绸莲,化作了这世间所有温暖的存在。</p>
太子被废那天,长安下了场春雨。阿璃的瓷坊门口,突然来了个穿青布衫的少年,说要买只带莲纹的茶盏。阿璃抬头时,看见他腕间的青花胎记,像朵刚刚绽放的莲。</p>
“姑娘,这茶盏多少钱?”少年的笑容,像极了那年终南山的雪,干净而温暖。</p>
阿璃的眼泪落在茶盏上,晕开了淡淡的青花。她笑着说:“不要钱,送你。”因为她知道,有些等待,终究会开花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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