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章 爹，你是不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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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p>

下一刻，他猛地一拍大腿，声如洪钟：“好！好啊妙儿！”</p>

我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p>

“爹……好什么？”我声音发飘。</p>

“这字……”齐震山将那酒樽高高举起，对着窗棂透进来的光，满脸的赞叹，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这字……写得有气势，有风骨，力透金背，一看就是下了苦功夫的。笔走龙蛇，浑然天成，妙儿，你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忘忠烈本分，好，有觉悟。不愧是我齐家的女儿！”</p>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爹以前只道你性子跳脱，没想到竟有这般深沉内敛的心思。这字，这心意，这忠君体国的赤诚。王爷他……他定然是明白的。他逼你，他那是督促你，鞭策你，让你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贤婿用心良苦啊！”</p>

我张着嘴，看着那酒樽上“毒酒尊”三个歪歪扭扭、充满怨念的大字，在我爹口中变成了“忠君体国的赤诚”</p>

一口腥甜再次涌上喉头。</p>

“噗——”</p>

这一次，是真的吐了。小半碗刚灌下去的药汁混着血丝，全喷在了锦被上。</p>

“妙儿！”</p>

“王妃！”</p>

“太医！快！忠烈夫人又吐血了！”</p>

房间里再次兵荒马乱。</p>

绝望。深不见底的绝望。</p>

在我养伤的时候，赵珩也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在我昏睡时，悄无声息地坐在床边不远处的圈椅里。偶尔我能感觉到那道沉甸甸的、带着复杂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等我艰难地掀开眼皮，往往只捕捉到他起身离去的玄色背影，或者一句听不出情绪的吩咐：“你们好生伺候王妃。”</p>

齐震山每日必来。他不再试图喂我喝药，而是带来各种各样的“惊喜”。</p>

有时是一匣子漠北苦寒之地才有的据说能强筋健骨的“雪参”，硬得能崩掉牙，美其名曰“要好好养一养筋骨根基”。</p>

有时是几本泛黄的、画着小人打架的“齐家祖传拳谱”，他拍着胸脯保证练成后“三五个壮汉近不得身”，可以更好地“保护王爷”。</p>

最离谱的一次，他吭哧吭哧亲自扛来一个半人高的、沉甸甸的紫檀木箱，“哐当”一声砸在我床前的地上。</p>

“妙儿！看爹给你带什么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