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踩了，你就永远学不会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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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淮没再出声提醒，只是右手虚搭在挡把上——离她的手背不过三厘米，却没有真正落下去。</p>

仪表盘上的数字安静跳动，空气却像被拉紧的弦。</p>

忽然，导航屏幕“滴”一声亮起：</p>

前方800米右转</p>

机械女声在车厢炸开，两人都怔了一下。</p>

林亦棠下意识侧头：“你开了导航？”</p>

顾景淮拇指在屏幕上轻划，把终点取消，语气懒懒的：“怕你把我拐卖了。”</p>

林亦棠轻嗤，却没再怼回去。</p>

她盯着前方逐渐收窄的路口，脚下微微松油，右手去摸转向灯杆——</p>

啪嗒。</p>

转向灯在夜色里打出三声清脆节拍。</p>

库里南顺滑地滑入右转道，车身姿态稳得像一条直线。</p>

顾景淮忽然开口：“加减档，现在做。”</p>

林亦棠一愣：“这是直线。”</p>

“直线也可以降档超车。”</p>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节奏，“科目三不看路景，只看指令。”</p>

林亦棠抿唇，右脚轻点刹车降速，右手从方向盘移到挡把。</p>

咔哒，四档退三档。</p>

引擎声瞬间抬高，像被唤醒的兽。</p>

她眼角余光扫到男人搭在膝上的左手，指节无声收紧了一瞬，又松开。</p>

“加速，回四档。”</p>

“……”</p>

林亦棠照做，车速重新攀回四十五。</p>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拖挡，没有闯动。</p>

顾景淮偏头，窗外路灯在他睫毛下投出一弯极浅的阴影。</p>

“上次挂科，是因为安全员踩了副刹？”</p>

林亦棠没回答，算是默认。</p>

“他踩刹之前，你已经在低头看档位。”</p>

男人声音平静得像陈述天气，“你怕挂错，越怕越错。”</p>

林亦棠指尖一僵。</p>

是的，那天安全员就是趁她低头瞬间踩了副刹——系统直接判“未能正确观察路况”。</p>

她吸了口气，突然问：“如果我现在又低头，你会不会也阻止我？”</p>

顾景淮侧过脸，眸色深得照不进光。</p>

“不会。”</p>

他语气淡，却一字一顿，“我踩了，你就永远学不会抬头。”</p>

林亦棠心头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p>

车速不知不觉掉到三十。</p>

她猛地回神，补了一脚油。</p>

前方200米，路边出现一块蓝底白字的临时标牌——</p>

考试专用掉头路段</p>

林亦棠眼神微动：“这里是考试路段？”</p>

这跟考试之前给她看答案有什么区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