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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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

“都起来，出发了。”</p>

天刚亮，衙役的声音便催促着出发。</p>

打着哈欠的洛晞宁，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拉紧身上的囚服，坐起身来。</p>

昨天买的那些草药和发了芽的甘薯、土豆全被她种在了空间里，一直忙活了大半夜才出来。</p>

因为有祖母和洛清栀在身边，怕他们怀疑，一家三口只抓紧机会在空间里睡了几个小时。</p>

“官爷，今儿这么这么早就出门。”二房次子洛漱石上前套着近乎。</p>

冷不丁一道鞭影破空，“啪”的一声，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身上，抽得囚服破碎，露出一道血痕。</p>

“废什么话，还当你是侯府公子呢，叫你走就快点走。”那衙役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手中鞭子晃了晃。</p>

洛隐舟赶紧上前扶住儿子，“好，官爷，我们这就走。”</p>

洛家人都感受到了衙役的变化，之前他们还能得到衙役的特殊照顾，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衙役们的态度大变，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刚出发时。</p>

洛晞宁与父母相视一眼，赶紧跟上。</p>

衙役的态度变化最明显的便是：之前一直对老侯爷洛松远的态度尚好，还允许洛隐舟为他换药。如今却是不允，不光不允，甚至因为他走慢了，还挨了几鞭子。</p>

“老爷！”</p>

毕竟是三十多年的夫妻，老夫人见他挨鞭子，终是不忍。</p>

拿出不多的银票来疏通上下，带头的衙役接过银票，瞅了瞅上面的数字，嘴角微微勾起。冲手下使了使眼色，这才没再折腾。</p>

经过打听，洛晞宁他们这才知道，这些衙役态度变化的缘由：</p>

连日的暴雨，导致黄河两岸决堤。那洪水来势汹汹，瞬间就把沿岸的村子给吞没，庄稼被毁，房屋也被冲垮。</p>

人们遭了灾，死伤严重，这两日雨小了些，洪水退去。那些浸泡过的房屋和尸体，很快就引发了瘟疫。</p>

汝南侯府老侯爷的罪名，便是贪墨的黄河赈灾银，当年也是老侯爷主持的重建工作，如今黄河再次决堤，老百姓便将罪名安在了洛松远身上，说是因为他克扣了钱款，才导致了现在这惨状。</p>

衙役中的一些人，有的是自诩正义之士，有的则是家人便是生活在黄河岸边。</p>

这才导致他们一夜之间对洛家人态度直线下降，甚至开始以折磨洛松远为乐。</p>

“老爷，还能坚持吗？”</p>

队伍不停，老夫人只得搀扶着他慢慢前进。</p>

好在，天已经不再继续下雨。</p>

洛晞宁拿出早被她替换成云南白药的药瓶出来，递给洛庭鹤。</p>

洛庭鹤趁机为洛松远上药，“爹，忍着些。”</p>

简单清理过后，抹上一层药粉。很快，便不再出血。</p>

“夫人，你糊涂呀，那些银票是你们到蛮州后安身立命的根本，怎么浪费在我身上。”瘟疫一事，让洛松远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p>

“就是，祖母，你将银两给了衙役，以后我们怎么办？”洛清栀可是看见了那张一千两的银票，皱巴巴的，想必就是祖母身上最后的钱财。</p>

拿出手帕，老夫人擦拭着洛松远额上的汗，对洛清栀低喝：“闭嘴，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插手。”</p>

“我......”见众人看过来，那鄙夷的目光让她彻底崩溃，哭喊道：“本来就是如此，如果不是祖父贪墨，我们汝南侯府不会落到这般下场，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爹娘也不会偏心洛晞宁那个贱人，都是你！”</p>

她愤恨地盯着洛松远，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p>

如果不是还有些许理智，她真想说出那句：要是他当初就在金銮殿上一头撞死，或许还不会累及子孙后代。</p>

洛松远看着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嫡孙女，听着她那刺耳的话，脑袋像是被重锤击中，一阵阵的发晕。</p>

“你，你......”</p>

“闭嘴，你这个不孝女。”沈湘湄喝道。</p>

对，就是不孝女。</p>

洛晞宁点头附和，顶撞祖父母，居然还骂上她，简直是不知死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