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八百人就八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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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铁甲武士踏着整齐沉重的步伐开到营寨门外，铿锵列队，盔甲鲜明，长矛闪亮。</p>

甲士列队方完，又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大汉最高统帅，大司马卫青率领两排带剑将领大步走出。</p>

卫青一摆手，顶盔贯甲的将领们在营寨门后边肃然站成两排，个个双手拄剑，沉默挺立，这些位在历史中有名有姓的将军，在此刻，恰似两排石雕武士。</p>

卫青望向远方，在苍茫暮色中，一队高扬着汉皇太子旗号的铁甲骑士和一辆金玉辂车，正越过山地，飞驰平原，在朦胧月色下杜邮渡口摆渡渭河，上得北岸，乘着月色星光而来。</p>

战旗猎猎，军灯高挑，刁斗声声。</p>

辂车缓绺入营，营门安静如常，站在营寨大门口的卫青，躬身高声道：“诸将列班就站，听候陛下诏命。”</p>

衣冠整齐，头戴冠冕的刘据，在老内侍绛伯的搀扶下了车架，然后从小内侍捧着的铜盘中拿过一卷丝绸展开，扬声念道：“北军将士人等，朕继大统，十余载无子，侥天之幸，元朔仲春所获，遂立长公子刘据为太子，册立储君。</p>

国中臣等及卫青尔须竭力辅佐，教习兵事，有二心者，必诛之。</p>

元狩元年夏五月庚辰日。”</p>

随着绛伯的念诵，正式向三军宣读了刘据的身份地位，众将礼拜更甚，营门内外响彻卫青昂扬的声音：“恭迎储君入营！”</p>

两排将领齐声高呼：“恭迎储君入营！储君万岁！”</p>

卫青走到近前，深深一躬，振声道：“请储君宣示军策。”</p>

刘据站在营寨大门口中央，坦然自若，丝毫没有局促慌乱，平静清晰开口道：“诸位将军，今朝突然册立，据受命储君，申明军伍：其一，军中诸将，各司其职。</p>

其二，大司马卫青有盖功，军政仍由其统摄。</p>

其三，凡三军之士，自右庶长爵位以下，赐一级爵位。”</p>

一策，安军心。</p>

二策，定军心。</p>

三策，赢军心。</p>

这当然不是出自刘据，而是朝堂为皇太子所提前准备好的，前两策是循例，第三策，则是对册立储君“大赦天下，同时下诏赐予朝中秩禄为中二千石的官员第十一等爵——右庶长爵位，赐百姓中成为家长的人一级爵位”赏赐的补充。</p>

功爵二十等，一等便是一天地，爵位之用，关乎一人、一家方方面面，右庶长以下，全军晋升，三军之士，皆要颂皇太子之德。</p>

铁甲武士顿时高呼：“拥戴储君！储君万岁！”</p>

满营兵士们从传令官那里听闻奖赏，立刻参差不齐地伏地高呼：“储君万岁！”</p>

将领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齐声高呼：“谨遵皇太子令！”</p>

见礼、施恩已成。</p>

卫青环视诸将，吩咐道：“其余诸事，按既往成规办理，散。”</p>

“遵命。”</p>

诸将散开。</p>

卫青伴刘据入营。</p>

“殿下……”</p>

“舅舅，阙门之外，你我只叙亲戚之谊。”</p>

“据儿？”</p>

“唉。”</p>

刘据没有理会卫青的惊疑，应了一声，“舅舅，兵事先言兵，太子亲卫中，多少人可由我亲自挑选？”</p>

“八百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