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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有什么事耽误了？——</p>
也对，大概也就是因为那是个安定的世界，所以自己跟苏语沉那种寻常的幸福才不值得过多关注。</p>
齐源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但他似乎已经完全不痛苦了。</p>
真就有情饮水饱啊。</p>
林序忍不住感叹。</p>
这已经不是有情饮水饱那么简单了，这两人的感情已经跨过了世界的界限。</p>
他收回了略有些发散的思绪，重新看向了屏幕。</p>
此时，引力波检测系统已经全面启动，测量焦点对准了天空中悬挂着的那一个“时间碎片”。</p>
实际上，林序并不知道这样的操作到底有多大意义。</p>
不可达基数、所谓的k值，可以通过测量手段来得到吗？</p>
不知道。</p>
至少在此前人类的任何一次数学推演中，还没有人能通过测量手段获得类似的不可达基数。</p>
这就好像你在解一道几何题时，不是通过数理推演手段去获得最终的答案，而是试图通过尺子和量角器，去测量出那张图上的角度和长度。</p>
这样的方法能有效吗？</p>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p>
林序可以确认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在这团粒子构成的“时间碎片”之中，确实蕴含着某种“选择公理失效后混沌系统约束边界”的本质规律。</p>
或许，通过对引力波动的测量，可以大致梳理出这个K值的范围，然后，进一步精细化分析，可以更容易地反演出标准答案。</p>
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一点了。</p>
时间还剩下9分钟，此时，隔离门外已经传来了沉闷的爆破声。</p>
每一次爆炸，都会引起观测数据的随机跳动。</p>
这么搞下去，自己收集到的将会是全然无用的信息。</p>
林序看向齐源。</p>
“我已经开始测量了，预计测量时间8分钟。”</p>
“齐源，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p>
“什么事？”</p>
齐源回过头来，林序直视着他的眼睛，开口说道：</p>
“打开门，把门外的人干掉。”</p>
“接下来的8分钟，守住这个主控室。”</p>
“我没法帮你，你只能靠自己。”</p>
“明白。”</p>
齐源郑重点头。</p>
他强撑着站起身，林序把自己的弹匣全部交给了他，只剩下最后几发子弹的步枪则是留在了自己身边。</p>
那不是用来自保的，那是用来自杀的。</p>
记完数据之后，林序必须干掉自己，将这一切的灾难终结。</p>
“不要让子弹飞进来。”</p>
林序叮嘱道：</p>
“也不要再让他们搞出任何强烈震动的爆炸了。”</p>
“明白。”</p>
齐源收好弹匣，脚步略有些踉跄地走向隔离门。</p>
越是靠近隔离门，他的步伐也越坚定。</p>
临开门的前一秒，他突然回头对林序说道：</p>
“你回去之后，记得告诉另一个世界的我。”</p>
“这个世界的我没保护好语沉，他一定要保护好语沉！”</p>
“我知道。”</p>
林序头也不抬地回答道：</p>
“我也会保护好她的。”</p>
“啊？”</p>
齐源总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p>
但此刻，他也没有时间多想了。</p>
隔离门已经打开。</p>
下一秒。</p>
枪火爆发！</p>
林序没有去看齐源。</p>
他知道，现在门外的敌人其实已经不多了。</p>
或许5个，或许10个，或许15个。</p>
但，对齐源来说都没有区别。</p>
他能挡住，就算挡不住，他也一定能把时间拖延到8分钟之后。</p>
枪声并没有干扰林序的思路，他只顾着死死盯着屏幕，看着正在持续刷新的数据。</p>
这样的记忆方式实际上并不是最高效的，因为在测量过程中，引力波系统会产生大量冗余数据，而这些数据，最终都是要被排除的。</p>
但林序没有办法，他不可能等到最后输出结果时单独去记录那一个结果，那根本没有任何意义。</p>
他需要的，是一个全局的概览，是变化的过程！</p>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序的专注度不断攀升。</p>
他的大脑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状态，甚至连身边的一切都已经被排除在外。</p>
还是有子弹不受控制地飞进了主控室，擦着林序的头发飞进了墙里。</p>
但他却丝毫不为所动。</p>
最后两分钟。</p>
外面的枪声已经越来越稀疏。</p>
测量也已经进行到了最后。</p>
最后一分钟。</p>
最终结果出炉，林序死死地把那个引力波动数据记在了脑子里。</p>
10秒。</p>
林序回头看向隔离门。</p>
枪声已经彻底停歇。</p>
齐源浑身染血，身上不知道被穿透了多少个窟窿。</p>
他用手支撑着身体，靠在了门边上。</p>
林序冲他点了点头。</p>
他的最后一口气，似乎也终于散去。</p>
下一秒。</p>
齐源扑倒在地。</p>
林序拿起了步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p>
扣下扳机。</p>
“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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