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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办公室里，摆着的居然是.......一张轮椅。</p>
这跟自己预想中的“谈话”、甚至是“审讯”的场景完全不搭边啊！</p>
林序皱眉看向轮椅上的老人。</p>
他似乎已经很虚弱了。</p>
但他的眼神却仍然锐利。</p>
“坐吧。”</p>
老人注意到了他的表情，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p>
“林序同学，坐吧。”</p>
林序犹豫片刻，在老人面前的椅子上坐下。</p>
椅子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坐下之后，双方正好能够平视对方，说话并不费劲。</p>
“您是......徐千林，徐老？”</p>
林序猜出了老人的身份，而对方则是点了点头，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p>
“什么徐老徐老的......叫徐工就好。”</p>
“我这副样子不是因为老了，是因为癌症。”</p>
“这两者还是有本质区别的。”</p>
“.......您辛苦。”</p>
林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气氛一点都不剑拔弩张，反而带着几分小辈跟长辈对话时那种特有的尴尬。</p>
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对面的徐千林也不再温吞吞地跟他拉家常，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p>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p>
“我是从你找到徐进的时候开始关注你的。”</p>
“你给他提供了m46X、PeeK-RTm两份材料的工业化制取工艺文档，并且跟他见了面、谈好了合作。”</p>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是代表天穹科技，想要通过徐进，来寻求官方背书。”</p>
“但很快，经过经侦科的同事调查，我们发现，事情跟我们预想的有出入。”</p>
“你之所以要拉徐进入伙，本质上不是为了所谓的‘背书’，你反而是把他当成了你的掩护。”</p>
“东西是你自己的，天穹科技是平台，徐进是将信息源合理化的手段。”</p>
“你同时骗了两方力量入局，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实现两份材料的快速量产。”</p>
“那这个问题就很奇怪了。”</p>
“我们暂时不去讨论你手里的技术是怎么来的毕竟我们做情报工作的同志也不是万能的，总会有疏漏的地方。”</p>
“我们只讨论一个点。”</p>
“如果你的能力强到能输出两份显然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的程度......你为什么要那么心急？”</p>
“或者说，又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漏洞显然不小的方式，来铺开你的计划？”</p>
“答案只有一个。”</p>
“你没有太多时间，或者说，你迫切需要把这个计划落地。”</p>
“所以......”</p>
“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p>
话音落下。</p>
林序无言以对。</p>
卧槽......</p>
你已经把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那我还能说什么？？</p>
这一刻，他深切感受到了这架国家机器的强大和恐怖。</p>
别说“事实”了。</p>
他们了解“事实”是没什么意外的。</p>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连自己的动机都摸了个八九不离十。</p>
在他们面前，自己简直跟透明人一样。</p>
那我还能怎么办？</p>
林序深吸了一口气。</p>
随后，他开口说道：</p>
“我确实在紧迫地推进这项工作。”</p>
“但具体的原因.....”</p>
“说出来，你们也不会信的。”</p>
“你可以先说说。”</p>
徐千林温和地看着林序。</p>
林序略微停顿片刻，开口问道：</p>
“如果我说，世界末日要来了呢？”</p>
“我信。”</p>
徐千林郑重点头。</p>
“因为，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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