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生死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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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什么祖辈规矩，分明是欺压新人的恶习！”叶茜也忍不住反驳。</p>

“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是王魁队长先羞辱动手！”青阳也站出来作证。</p>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营房内吵成一团，嘈杂不堪。</p>

“够了！”郑屠听得心烦意乱，猛地一声断喝，声音如同炸雷，震得整个破木棚嗡嗡作响，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声音，他眼神扫过争论的双方，最后定格在始终神色平静、眼神沉静的萧羽身上。</p>

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萧羽，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浓浓的压迫感：“你，叫宁凡是吧？新来的？你说！你为何以下犯上，打伤你的队长？是不服管教，蔑视我军法威严？”</p>

萧羽迎着郑屠逼视的目光，不卑不亢，声音清晰地响起，将王魁如何带人闯入、如何言语羞辱、如何指戳自己、如何用刀威胁同伴、如何命令舔靴擦地、如何意图斩杀自己而自己被迫自卫、以及对方被宁溪等同伴击倒的过程，简洁客观、条理清晰地复述了一遍。</p>

“大人！他…他……”王魁还想插嘴辩解，说萧羽隐藏修为之类的。</p>

“闭嘴！”郑屠冷冷地打断了王魁，显然他对王魁平日的恶行并非一无所知。</p>

他没有去看王魁，目光依旧锁在萧羽脸上，仿佛早已做出了某种决断。</p>

“以下犯上，在军营确是重罪，不可饶恕！”郑屠的声音冰冷无比，不带一丝情感，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规则，“不过——”</p>

他话音陡然一转，带着一丝残酷的意味：“在我烈阳军，仙将之下，尚有一条规矩可行，若下属不服上官管束，认为上官无能、不配为尊，可凭实力说话，登生死擂台，生死自负，胜者，取代败者之位，败者…身死道消！”</p>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萧羽的伪装：“宁凡，你既然不服王魁管教，出手伤人在先，那就给你一个机会，今日，便与王魁，于此地校场设擂，生死一战，你赢，王魁之位归你，你便是第十三小队的队长，你输…你连同你身后这四个…一并处死，以正军法！”</p>

郑屠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倘若你畏战不登擂…视为认罪，此刻便以叛逆犯上、目无军纪之罪，就地处决，你，选哪一个？！”</p>

空气瞬间凝固了。</p>

宁溪四人心弦紧绷，担忧地看向萧羽，同时暗自戒备。</p>

王魁的眼中则闪过一丝惊惧，让他和宁凡上擂台？</p>

萧羽微微垂下眼睑，似乎在思考。</p>

仅仅一息之后，萧羽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郑屠，没有任何波折地说道：“我选登擂。”</p>

“很好！”郑屠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似乎对萧羽的“识时务”和“干脆”有些许欣赏，或者说是对即将看到一场好戏的玩味。</p>

“都使大人，使不得啊！”王魁闻言，脸色却是唰的变得惨白如纸，刚才被一招重创的阴影瞬间笼罩心头。</p>

他太清楚自己绝对不是隐藏实力的萧羽对手，上去擂？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p>

“这…这事太过突然，属下…属下方才重伤未愈，恐难发挥实力！请大人暂缓几日，容属下去……去寻属下大哥商议…”</p>

王魁慌乱地搬出他可能在军中有点背景的兄长，企图拖延时间或寻求庇护。他口中的大哥，似乎在万岳仙军中担任更高一级的职务。</p>

“哼！”郑屠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看王魁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碍眼的老鼠，“王魁！你当本都军营是市井之地，容你讨价还价？今日之事，由你而起，便由你结束，就在此地解决、此时解决！处理完之前，你半步不得离开第八营，不上擂？也由不得你！若敢违抗军令，本都现在就可以按你污辱、殴打下级新兵，挑动营中私斗的罪名，将你就地处死，以儆效尤！你想死在这里，还是去擂台上博一线生机？自己选！”</p>

最后四个字，郑屠说得阴冷无比，完全没有给王魁任何退路。</p>

他岂会不知王魁那点关系和依仗？</p>

但在这第八营的地界，郑屠就是绝对的权威。</p>

王魁浑身剧烈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对郑屠的怨毒，心中早已将这百户诅咒了千万遍：“郑屠！你这狗东西！！”</p>

他知道，郑屠这怕是想要借刀杀人。</p>

他和这个郑屠早有嫌隙，郑屠一直不喜欢他，想要找机会将他除去。</p>

但他嘴里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p>

郑屠冰冷的眼神告诉他，对方绝对是说到做到。</p>

“属下…遵命！”王魁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面如死灰，他知道，今天这一战，避无可避了。</p>

很快，整个第八营校武场被清空。</p>

一座由数名懂得阵法的老兵临时布设了基础防护屏障的石台矗立在场地中央。</p>

四周很快围满了闻讯赶来的士兵，议论纷纷，目光在狼狈不堪、面色惨白的王魁和那个一脸平静、看起来并无出奇之处的新兵萧羽身上逡巡。</p>

关于新兵反杀小队长的流言和赌局在人群中迅速传播开来。</p>

郑屠高坐在主位，神情冷漠。</p>

宁溪四人站在擂台下，眼神紧紧追随着萧羽的身影，手心里都是汗。</p>

萧羽稳步登上石台，神色依旧平静无波。</p>

王魁则脚步虚浮，如同上刑场般，带着一丝最后的疯狂和绝望，被几名军士“送”上擂台。</p>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铁锈与尚未散去的血腥味。</p>

生死擂台，已成定局。</p>

以力称尊，就此一战！</p>